【废锻】音容
俩脑洞大的凑一起的结果就是聊着天都能把一对开车CP脑出刀子。嗯，这是和 @晓破_藏镜人间有真情 一起脑的，她脑，我写，对，我是苦力，要打请打她，于是以下是刀子预警，阅读请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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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海主人锻神锋殁了。
一代铸造奇才就这样死了，无声无息，毫不张扬，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人参加他的葬仪，等这消息在九界传开时，他已化为一抔骨粉，散于青天之下，再无踪迹可寻。
他是火葬的，莫听、何妨一起为他送的行，用的是锻家铸炉内不曾熄灭的精火，堆在一个柴木架上，附上一块锋海异铁，通通烧了个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废苍生是在得知这消息后的第五日来到锋海的。
他已老了，但精神仍好，月前才与锻神锋吃喝打闹过，用着数十年前打的小玩意逗那满头花白的锋海主人，音容笑貌尤在，却已是水月镜花，不复往昔。
莫听、何妨见了他，面露不忍，却也没多说什么，引着人到了锋海主人的卧房，关上仍打理得不留毫尘的门窗，独留了废苍生在内中。
他坐在素色的床铺上，苍老的手抚过平整干净的床褥。人虽不在，但炉子里的熏香仍是有，虽未燃着，却也隐隐散出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好似那人仍在身边，咋呼着抬手便打，而后却在下一刻落入怀中，拢了一袖暗香。
废苍生只是坐着，便坐了大半个光阴，窗外日头已斜，霞光微透，映出半分春也似的霞红。这微暖的颜色却也让他想起那人曾于床上羞赧的模样，绕在眼底许久不去，连他眼角曾挂落的泪光都明晰。
他精神虽好，但身子却不复往日硬朗，久坐便会累，情不禁地就往后靠。这一靠便觉得腰后有点硌，伸手一摸，是他藏了几十年的“绘影留声”。
这是昔日地门佛劫时打的那一方，被他保存地仍是妥善，银色的零件都不曾生锈蒙尘，精巧漂亮得像是刚打出来般新，然那圆形按钮却是磨损地厉害，周围一圈都发了白，好似被播放过无数次。
废苍生看着手里的小玩意，手指在那钮上徘徊许久，终是下定了心，按了下去。
珠玉朗音，润泽心田。
那是他数十年前留下的，能够留下他声音的唯一东西。他曾用这小玩意逗弄过他无数次，也用这内里留存的话语调戏威胁过他无数次，却不曾想一遭生变，这东西，却成了他唯一可以听得那人声音的东西了。
他似乎还能记得他那时的样子——丰神俊朗，玉般精致的模样。彼时年壮，却有着少年般的意气，猝不及防就撞进他的心里，镌刻下最让人眷恋的音容相貌。
废苍生坐在锻神锋的床上，一遍又一遍按下那处按钮，听得不知厌倦。
“锻失态。”他说，“你的声音，我留在这‘绘影留声’里了。”
“而你的样子……”
废苍生停了口，眼神在陈设未改的房内流连了一圈，他猛然想起不知哪一日二人谈笑时曾提起如何造出个新玩意来录下他人样貌的事。那日具体情形已不记得，毕竟他也已老去，但他仍记得锻神锋曾开着玩笑问他，如若造不出，那他会如何记下他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日他没有回答，锻神锋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打闹了一番后又被他压在床上，疼爱了个十足十。
其实他是知道答案的，只是没有说出口。
“你的样子……”废苍生重复了一遍，垂下眼，哽咽一声，再也说不下去。
——会永远留在我心里。
只是这半句，却再也不能让他听得了。
